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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锦萍:十年磨一觉,还是十年磨一剑?
2018年11月24日 作者:金锦萍

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年度盛会作为行业最具影响力的交流平台之一,择地在每年的11月22-23日举办,致力于搭建高层次的行业对话、交流、合作平台。截止2017年年底,已成功举办了9届年度盛会,累计5000多人次参会,2000余家机构参会,280余家媒体参与推广传播。


本文根据作者在2018年11月23日在“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2018 年会”上的总结发言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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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做总结发言,我总感觉自己不够老,因为做总结都比较老才可以。比如像永光这样的,但是大家会发现,其实从资历上来讲我也不算年轻,因为进入这个领域也快二十年了,当然贾是比我还早,做总结风险挺大的,怕有些点评不太到位,甚至我这个人一向以吸力出名,一不小心会得罪人,但是无妨,因为我们每一个人今天之所以在这里,我们讲的或者我们想期待的,其实都是为了公共利益。


一、十年一回顾  发展与变化


我的题目叫十年磨一觉,还是十年磨一剑。为什么取这样一个题目呢?年会总结,但我总觉得十年还是有必要来回顾一下,这是论坛十年的主题,大家不妨跟我一起来看。本来我们这个论坛叫非公募基金会论坛。2009年是第一届,主题是成长中的中国非公募基金会。那一年主题报告也是我做的,也就是说中国第一份非公募基金会发展报告是我写的。


第二年,我们的主题是什么呢?是围绕着非公募基金会的内部治理信息披露和项目成效等三个主题,但没有一个统一的主题,变的相对技术化了。


第三年我们讲的是,中国非公募基金会的行业使命与社会责任。又跃升到价值观层面,第四年主题是财劲其用,追求卓越。其实当年看重的是更多资金能够引入到公益领域里面来。然后再下一年,我们看到叫理性公益多元发展,考察我们这些基金会在社会建设中的角色和定位问题。


到2014年的时候我们又跑回北京来了,我们叫超越共识,大互联网时代非公募基金会的转型与发展,考察的是什么?是技术科技的发展对我们的影响,到第七届的时候我们讲的是人才——人才素养与根基培力的问题。第八届用了更加的宏观或者抽象词汇叫新格局,新想象,2019年叫新价值新生态。然后是今年,我不知道大家跟我一块走这些主题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其实我们这些主题有些有重复,有些可能是宽泛,有些是技术化。但是如果真的放在今天来看的话,我们好多平行论坛所谈及的话题其实我们历届年会里面也有涉及。我给大家看一下,我们2009年的时候曾经检讨过当时一些问题,我们看看十年后的今天这些问题到底还在不在。


当时对非公募基金会是赋予了特别大的期待,比如说在那个报告里面说中国非公募基金会责任使命和价值是什么呢?大家可能现在不觉得什么,但是对我们2009年的人来讲,那时候是对他很有期待的,为什么这么讲?比如说民间力量,设立基金会的厚厚大门,大家不要小看非公募基金会。2004年基金会管理条例能够去设立这样一个品种,绝对不是说,真的要把这两类截然分开,还是请大家注意到在这之前,想在中国设立基金会的只能是政府部门,或者有官方背景的。所以其实那个条例是帮我们打开了一条路径,使得社会力量设立基金会成为可能。尽管在公募资格上对你做的限制,然后又假如说要改变民间公益生态,优化慈善资源配置,要使基金会保持独立性成为可能,他要培育民间的公益理念,实现个人公益理想的上选路径,他还要成为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新型组织形式。


当时我们的问题在哪里?这些问题现在我们还有没有?比如说对基金会自身的,我们的问题当时提出来是,没有充分认识到宗旨和使命的重要性,独立性的困惑依然存在,当时独立性来自于两方面的困惑。一方面来自于政府的,一方面来自于资本的,就是我们很多非公募基金会,企业设立之后实际上还依附于企业,内部治理存在诸多问题,非公募基金信息公开不主动,专业化程度低,在制度方面,我们当时提出分类标准值得商榷,章程示范文本效率质变,认为不应当把大量的具有强制性效率的规定通过章程示范文本来确立。当时考虑到说公益支出比例和行政成本控制,强制性规定引发了很大的增益。


基金会内部治理规则需要进一步明确,评估制度喜忧参半,当时提出用评估的制度,导致评估变成这样一种行政的手段,优惠政策配套制度出台不够及时。然后我们也有展望,当时的判断是发展的总体是符合当前社会现实和慈善发展的历史阶段的,我们当时预期说数量还持续快速增长,弥补了政府五功能的欠缺,但是仍需要洞察和远见。


可持续性发展需要更多资源的投入,需要培养专业人才,支持性组织需要出现,理事会的能力建设尽快提上日程,优惠政策将有效激励供应捐赠,法律制度期待进一步松绑。昨天看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问题,十年一瞬间,蓦然回首,很多问题依然在灯火阑珊处。我刚才讲的那些检讨和期待你们可以看一下,依然是我们今天十年以后,我们可能会有进步,但是有些依然可能还在原地踏步。

 

二、十年磨一剑  机遇与挑战


十年一回首,很多朋友也在灯火阑珊处,所以看到好多今天坚守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朋友的时候,我感觉还是很欣慰的。但是更高兴的是看到了更多的新面孔,十年,3650天,新生事物已经迭代无数次了,尤其是互联网的到来。十年磨一剑,我们的行业的确在有些方面的专业化程度已经很好,但是我们来看看这些影响。


首先我们来考察一下技术发展的带来的冲击与助力,这十年不可想象。十年前有微信吗?社交媒体的发展,移动端,大数据,他给我们工业领域带来什么?比如说网络募捐,资源的汇集,通过网络上的99公益日、95公益周,还有各种通过互联网方式的众筹,个人求助,还有慈善募捐。


比如说像区块链,大家都希望它解决我们的透明问题,但是我并不看好,还有人工智能的兴起,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替代我们很多的作为资金和物品搬运工的很多工作,所以技术方面带来的冲击会很大,这已经在我们行业里面出现了。那些很早未雨绸缪,在互联网方面已经做到很好功课的基金会,在募捐方面他们已经占到先机了。


如果我们很多的基金会依然是有企业,有特定家族,有特定个人而设立的基金会,他的资金来源很特定的话,这些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我们再看市场发展所带来的竞争与这些年很大的变化就是企业、市场、企业家。他们进入工业领域的频率、速度、数量,以及进来之后给我们带来的冲击。企业家们在商业领域里面有固有的逻辑经验,规则,以及标准。当他进入的这个领域以后,与我们原先的价值观,原先的规则会发生冲突和碰撞,挺好我觉得,在这个碰撞过程中,我们会发现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排斥,也不是简单的各行其道,而是相互融合相互包容。


很多概念比如说公益营销,有些基金会做得很好,但是也带来了一些隐患。因为公益营销里面包含着商业和条件的这样一种捐赠。到底谁为谁做嫁衣了?公益金融现在很热,但是现在谁到底能把公益金融讲清楚呢?实际上我们看保险的时候,大家注意没有?我们的支付宝,还有京东,他们都以互相保的方式,在对传统的商业保险发生了非常大的竞争。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互助金。


这些方式出现其实也意味着这些金融模式对我们原有的一些救助方式的改变和冲击。善经济的提出,社会企业和公益企业。他们在一个实体里面同时实现双重价值或者多重价值,到底是哪种价值先倒?这些命题的提出都是市场发展所带来的,同时也意味着是我们这个领域的发展终于跟市场接壤了,否则他会相安无事。


第三个问题在哪里?政社关系带来的压力与动力,这十年实际上在我眼里看来,一方面政府的资源或者提供给我们这个部门的资源增多了。很多地方政府、中央政府都用各种资金在购买公共服务,我们也看到政府的资助也多了,甚至最近如果关注民间教育,我们会发现政府终于走上一条路子,把盈利性的和非盈利性进行分类管理,这个思路愈加明确。


当前管理体制在改变,尽管跟我们所期待的直接等级制还尚有距离,但是从最近看出来,有四类社会组织的登记是有望走直接登记制度的,还有比如说像党建的全覆盖,要求我们在当前各方面都要增加相关的调控,这些给我们带来有压力,当然也会带来一定的动力。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在跟政府相处的时候,重新来审视这种政社关系,我待会还会讲。


第四方面是什么?是立法与政策带来的规范与归置,这十年我们会发现有几部法律的出台和通过,对我们行业的影响非常大。


比如说企业所得税法是2008年,大家不要小看这部税法,我们现在能够去进行非营利组织管理,自己免税或者公益抵扣的,都有赖于这部企业所得税法。它里面明确规定了公益捐赠税前抵扣的比例,也明确规定了符合条件的非盈利组织收入是免税收入。


税法改革正在进行,比如说个税调整,大家不要以为这个跟我们没关系,接下来你会发现,你的捐赠者里面有很多个人,刚好处在两个税率之间并且有很好的规划时,他将成为我们非常忠实而坚定的捐赠者,但这个需要专业的服务。


《慈善法》及其配套制度的出台,《慈善法》当时制定的时候我们对它期待是非常高的。因为尤其在慈善组织设立分析,我们当时想法,要让大家在做慈善的时候能够非常简便去设立一个慈善组织。我们在考虑慈善募捐规则的时候是说,一定要突破公募基金会和非公募基金会截然分开,在登基那一刹那就以身份来确定你命运的这样一种规则。所以就出现了在公益募捐规定的时候,大家注意到没有,其实从理论上来讲每一个基金会都是有可能获得公募资格的。我们试图去突破行政成本方面不合理的规定,所以在《慈善法》其配套制度出台过程中大家也注意到了,有些规定里利好的,当然也会有一些限制。这是法律本身不可避免一种惯性或者说不可避免一种确定性所带来的。它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对你相关规则完善的同时势必会带来相关方面的一些规范,我们怎么去对待呢?


我们现在也能看到《慈善法》里面有些规定的不合理,或者是慈善法规定的那些制度在以后的配套制度实施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什么问题呢?由于配套制度未能跟上《慈善法》当时的一些立法意愿,不能实现。这点现在还是什么?第一个问题,慈善组织的登基问题。尽管《慈善法》给了一个让我们便于登基这样一种思路,但是预期相配套的三个条例,因为慈善组织不能够凭空出现,它必须采取三种基础组织形式之一,无论是基金会,社团或者社会服务机构,但是这三个条例中如果关于登基的制度不再变革的话,慈善组织登基难的问题依然还是无法解决的。当然我们会说这个条例的修订应该也是可以很快就能期待它出来了。


还有《境外非政府组织法》这部法律看起来跟我们没关系,其实关系太大了。中国的第三部门发展,我们永远不可能忽视境外非政府组织对我们这样一种影响作用。境外非政府组织跟改革开放的中国是同步而行的。在这个法律出来之后,实际上我们也可以看到有一些境外非政府组织在华设立的代表机构或者进行临时活动备案。但也有些机构在观望,有些机构就离开了。


我们不是说简单的从资金或者从能力方面去考察,或者权衡到底得还是失。我们要看的是中国从改革开放那时候开始,它的到来其实预示着中国跟世界之间的关系问题,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部法律它的走向以及配套制度制定也是非常关键的。还有一点,如果我们的组织里面有大量曾经是跟境外非政府组织合作的,受到这个法律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如果一些草根组织原来的资金是依赖于境外非政府组织,由于此法他们如果失去有些资源,我们在座基金会们你们得担当资源提供者这个责任。

 

三、十年积累  社会转型下的中国基金会


所以如果再往下走的话,我们就会考虑到说我们看看这次论坛所讨论的这些主题,我们看看组织发言。我发现组织发言非常扣题,中国的转型与发展、社会转型背景下的中国基金会或者人的现代信誉中国基金会,其中有几个关键词,社会转型、懈怠性、基金会。其实这些主旨发言里面无不在向我们昭示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当下2018年的中国,我们到底还要不要从一个传统国家向现代国家进行转型。


在转型过程中,无论从社会学的角度还是法学角度,还是政治学角度如何去看待这个转型的过程。在重转型如果是肯定的情况下,那中国基金会何去何从?你所在的基金会又在承担什么样的角色和功能?我们再去考虑说,尽管基金会是一个财产的结合体。从我们法学角度来看,我们会把它跟社团做个非常截然的对比,因为社会团体是以人为基础的,基金会是以财产为基础。但是请诸位不要忘了,基金会尽管以财产为基础,是被赋于人格的财产,但是在它所有运作过程中都无不与人有关。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看中并不是说你对贫困的消除,我们看中的是对贫困人群真正的帮助。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人的现代性与基金会绝对是紧密相连的。不光是我们这些拥有资源的人自以为是助人者,其实那些暂时处于困境中的个体他也面临现代性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施方和受方就是平等的,所以这个主旨发言的时候实际上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在当下,在中国,我们的基金会还要不要谈转型问题,还要不要谈转型下的角色与功能。


我们再来我们的分论坛,15个。我用不同的颜色来源表明它们的版块。第一个板块讲的几乎都是使命、责任、价值,这也是我们基金会最擅长的。甚至从这十年的主题来讲,我们也有若干次都去探讨这一问题,这些选题选的还不错而且有的非常深入。但是我们会发现其实价值跟情怀是两回事。因此去考察我们基金会使命与责任和价值的时候,其实还在追问我们的初心。但有一点,有一个论坛讲共同价值,我就在想,我们行业共同价值到底是什么?或者应该说底线价值,普世价值,这是有可能的。但是很多价值可能是多元的,在不同基金会那里它有不同的选择。


然后第二板块很好玩,我看他们冲着这一板块去的,开挂的公益从来不只靠情怀,然后再看基金会不谈投资,谈可持续发展,技术让公益更有爱。基金会做合规运行与良好社会效应,对接国际标准组织评估的问题。这个版块里面我们看中是什么?其实是整个基金会的技术性,专业性,管理方面的考察。


第三个版块是领域的,无论是农业还是环保,还是社区还是城市教育,这个苏氏公益、江苏社会转型可能是东道主的意思,但有很有意思是一个地域文化它对我们的公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视角。


最后一个版块实际上带有历史感,无论是民间公益10年,新企业家如何做新慈善,还是面对新十年,我们尽管是社会创新评论,他的前沿视角,但是我知道,他可能讨论更多的是公益企业。


这些板块里面其实我都想问所有的分论坛组织者和参与者,我们如何跟主论坛,跟我们的主题去连接?实际上有一些是很好连接了的。也就是无论我们谈什么,我们都要意识到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我们这个国度。

如果这么看的话,社会转型何去何从,基金会们路在何方?其实我不太愿意讲寒冬,我觉得四季变化很正常,我也不大愿意讲抱团取暖,还没有冷到那种程度。甚至我们的行业分化或者多元化,即使我们想抱也不见得抱在一起。其实我们所有的个体,你在一个特定历史阶段下的选择或者判断,它不可能统一,但是我们得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果讲价值和情怀,它没有错,如果说这个领域里面还能够有些东西让我们跟商业领域,去领先于他们的话,就是我们的价值。没了这个我们有什么可以跟商业领域去PK的,我们有什么可以去吸引在商业领域里面已经很成功的人士进入到这个领域?所以这个本身没问题,但问题是说你不能以道德情怀去绑架。但是能不能说为了去掉这个绑架,我就大谈商业化?那又错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觉得回归到“自由”这个词上就好解决了。也就是说,我之所以做公益,那是我自由的选择,我并不因为我自由的选择而高尚起来,因为我选择我乐意。但是另一方面这是你对自己的定位,对于整个社会价值来讲,因为你选择,如果你牺牲了某些东西还是值得我们肯定和赞誉的,所以价值和情怀还得永远谈下去。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价值本身是多元的,我们不能简单只讲利他或者讲为善,我们得去考虑这些利他和为善背后这种依据在哪里或者我们能够从中获得源源不断动力的源泉是什么?每个个体心理都很清楚,我们也不需要统一它。无论你源于哪里,能保持住这个动力就行。


每个基金会也是如此,管理和技术难免要去追求绩效,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资助方会非常关注这个问题,尤其从商业领域里面刚刚进来的那些成功人士,他们更会大谈绩效。我们没有必要跟他们去辩论,因为对资方来讲这就是他意愿的体现,你接受资助,你就得遵守你们的约定,没什么可抱怨的。但是你用办法去影响他,让他以后判断成功与否标准的时候,在看待绩效的时候,到底用的标准是什么,这是可以变化的。

领域和义务各有所爱,尽管我们今天也在谈一个问题,说传统慈善、现代公益,是不是现代公益就高于传统慈善啊?不见得,传统慈善就一定只是治表吗?现代公益就会是治本吗?也不见得


如果当一个问题很紧迫,比如说灾害发生的时候就是要传统慈善,就需要钱和物。但是到后面灾后重建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它就需要专业化,它需要规划,需要文化方面的考量。这个各有所爱指的是每个设立基金会的人,当你确立你的宗旨和使命的时候,你要坚守你的所爱。


地域和跨界也无妨,无论是江苏,还是浙江,我们这个版块很活跃(现在),还是你是西北、东北等等。大家发现没有如果你把版块打开的话,会发现在中国有几个板块公益特别不活跃,你们知道是哪吗?广袤的中原,还有东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有没有想过去点亮点那样两块地方?跨界的问题其实我不太爱谈,因为我总觉得跨界不等于无界,所谓的跨界只能说在界别的情况下,我们各自有所守的情况下可以进行跨越,是对各自的认可,但不等于完全忽视界限。

 

四、十年一梦  勿忘初心


之前和之后,十年之前和十年之后,其实我也不认为某个时间点会特殊意义,所有日子的意义都是我们人为赋予的。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以后我们来看,会讲2018年11月这两天,我们在苏州开过这么一次会,主题是什么,也就仅此而已,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往前走了。


所以十年一梦,它是梦想之梦,梦想能不能实现取决于我们自己。当然“梦想”这个词有褒有贬,选择哪个意思也在于你。十年一剑非为争锋,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争谁是第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之所以有这样的仗剑在手,就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个剑指向的不是竞争对手,而是指向我们所认为,我们要解决的那些问题。


因此,再回到那句话上,十年一觉还是十年一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想把一句话送给大家,我曾经写过一首诗(打油诗),最后两句话印象还很深刻。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但是唯有与日子的相遇是后会无期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每一天,每一年,每十年都是如此,一旦过去不会再来。但是这些时间在我们公益领域,在我们这些基金会身上留下了什么?在每个人身上留下了什么是有痕迹的,所以我希望十年之后,当我们再找到今天的时候,我再把2009年的问题拎出来,我们再关照一下,我们是不是真的把有些问题已经在实质上进行了改变。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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